夜烬

【维勇】灯夜乐游春 vol.1 提灯夜行人

商人维克托×(?)勇利,人物属于冰尤ooc属于我系列,私设多如狗TAT

走悬疑向……会有顺叙和倒序穿插,所以可能比之前按时间轴来的时光溯游稍稍烧脑一点?努力营造出和风氛围……

重发一遍调整过后的,希望能够让这篇文看起来纹路清晰一点TAT

先对期待过这篇文的小天使道个歉……之前七零八落地写估计让你们看着很晕,希望调整过后会好一点。如果你们对这篇文有过期待或者现在有期待请留下你们的小心心和评论~笔芯

前文请走:vol.0

后文请走:vol.2


“维、维克托……”

——是谁?

“维克托!维克托!睁开眼睛看看我!”

——是谁?!

“……,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哟~”

“来,维-克-托-,维克托~”

——那个没有说出口的名字,是谁?!

    三十岁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在一阵惊悸中睁开眼睛。

他一直反复地做着一个梦,可醒来时除了心痛的感觉,却什么也记不住,每一次这样醒来,他总感觉到自己的枕畔,一片冰凉。只有未干的泪痕提醒着他,有什么确确实实地发生过了。

这算什么?无穷无尽的折磨吗?

不,那不只是折磨,梦中隐约残留的欢愉同样真实。

这也是一个太过绮丽,以至于让他不舍醒来的梦。但是他甚至连放纵都做不到——每次梦的结尾,他都只在一阵心脏的抽痛中醒来。

他看不清梦里的人,也记不清梦的情节,只记得有一道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影静立在山间清泉边,朝他回眸一笑。那人的嗓音柔和宛如春日万物复苏时新生的嫩芽,蕴含着一种少年人独有的活力。那声音在唤他的名字:

“维克托,维克托!快来!”

“……!”

他想要回应,想要呼喊出那少年的名字,可是声音却硬生生地梗在喉头,无论如何也无法发出。

周而复始的破灭。

美好的碎裂比从未拥有更让人痛彻心扉。幸福的镜像被打破成无数锋利的碎片,一片片插进心底,千疮百孔。

他不是没有试图逃避——在漫漫长夜里点上一根蜡烛,欣赏,或者是说用眼神描摹着圣彼得堡的夜色,他拒绝睡眠,可是没有效果。身体的抗议直接让他陷入了梦乡,进入新一次的轮回。

这样的梦境持续得太久了,久到让他遗忘了这梦开始于何时,亦不知道这梦将会于何时结束。他的肉体在这样的情况下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这不是个好预兆,某一次枪伤之后他的健康情况便一直令人堪忧。可笑的是他连那次枪伤发生在何时都想不起来,每次穿衣服的时候镜中的伤疤狰狞盘踞在腰侧,他却连应有的痛觉的回忆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也许他得了阿兹海默症?这也不算是什么罕见的疾病,就算他此时只有三十岁,也有可能是个中招的倒霉蛋。但这还是解释不通,他还能清晰地记起年少时所学的错综复杂的知识,还能记起身边的每一个人,他遗忘的与他记住的相比实在像是沧海一粟,这说明他不是失去了记忆的能力,只是有什么东西,完整地从他的记忆中剥离,仿佛那从未存在。

也许梦中的人影也是如此?他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老爷,您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雅可夫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维克托皱起了眉头,眼神中的担忧情绪不容忽视。那个高挑的身影一如既往地挺拔,迈步时却有种蹒跚的姿态。他的脸庞一向是棱角分明的俊美,瘦削下去后颧骨却锋利得能把人刺伤。启明星般的蓝眼睛光彩不减,嵌在他不断陷下去的眼眶里更是亮得可怕。雅可夫无疑是心疼的——那些过往的秘密埋藏在雅可夫的心里,他却只能选择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因为他根本不能预料知道真相的维克托可能会有的任何反应。

也许这样更好,身体上的伤痛的疲惫总比灵魂的残缺来得好修复。

维克托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脸上的笑容板结成一块坚实的面具——雅科夫的话没有给这块面具添上半点裂痕。“说什么呢雅可夫,我只是睡眠质量不太好。”不太好,又或许说是根本没睡。他有时能够坚持上一整晚,有时他又没有办法克制自己想要进入梦境的欲望,早早地睡去,谁知道呢?这大概像是英国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

家族里的事务有逐渐成长起来的尤里和奥塔帮忙分担,维克托这个家主的工作就是好好疗养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像个易碎的花瓶,被关心他的人们小心翼翼地供奉了起来。

“老爷您放着别动,我们来就可以了!”雅可夫厉声呵住了闲着没事打算帮着清扫卫生的维克托。维克托伪装出一个不满的小表情——当然并不是认真的。“什么嘛,雅可夫我又不是水晶娃娃,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能做一点的吧。”

面对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青年,三十年的经验告诉雅可夫他向来是拿自己的家主没办法的。“那么请您去整理一下自己房间里的物件吧,下人们不好乱动您的东西。不过扫地除尘这类的工作就无须您多劳累了,身体不好更好好休息才是。”

目送着男人走回房间的身影,雅可夫的叹息与窗外轻盈的雪花一同飘落,几不可闻。

 

他其实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难道几乎十五年来没有动过的摆设会有什么调整的价值吗?维克托百无聊赖地托起了下巴,可他不能拒绝雅可夫——那纯粹是出于对他的关怀。或许他可以整理整理他的抽屉和书架?说不定还能找出些打发时间的玩意,书也好玩具也好,让他苍白的人生显得不那么漫长的玩意,他迫切地需要这些。

他一个个拉开抽屉,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孩童,而他的房间就像个藏宝库,别误会,他只是觉得孩子的心态能够让他更好地投入到这个枯燥的工作中去——哦那是把没有子弹的左轮手枪,转动弹匣的时候冷冰冰的钢铁之声实在是单调得很。啊这个是自己和父母的合照,他们刚去世的时候这本相册被放在床头柜里,他几乎不能离开它,当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时他就会看一眼,父母慈祥的笑容让像是给他的情绪吃了片安定剂。他一页页翻阅着,这本来应该是本满当当的册子,可现在它空了一半。

“To my dearest.”

他认出自己的字迹,优美的花体英文被书写在一张方块便签上,和前面的照片一样泛起了年岁的黄。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拿出过照片,更不记得自己曾经写过这么一张字条。那些照片为谁而取下?他所谓的dearest又是谁?

一连串的疑问让他的脑子陷入了一种爆炸的前兆。这也许就是他缺失的一部分,而这却是让他看起来像个傻子——那毋庸置疑是极重要的一个部分,重要到一旦缺少,他的人生都出现了断片,在前半生与后半生之间被硬生生挖出一道鸿沟。

这种缺乏掌握的感觉是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深恶痛绝的。

像是赌气一样重重合上了相册,让它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维克托继续自己的工作,却没了初时那份耐性。他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简直是荒谬——一个个审阅着自己的所有物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他飞快地拉开了书桌的抽屉,原本只是打算扫一眼就再度关上。里面的东西不多,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大的是个浮雕花纹的木盒子,颇有些价值不菲的意味,被一把铜质的小锁牢牢锁住——这大概是什么贵重的物事吧,可他却对钥匙的所在一片茫然。他只好拿起旁边的小盒子,宝蓝色的天鹅绒布盒,小巧精致,形状将它的用途泄露得一干二净。

他打开了盒子,一对金灿灿的指环撞入他的眼帘。

是那光芒太过刺眼了吗?不然怎么会让他有种流泪的欲望。

他知道那是对崭新的戒指,上面还没有任何时光的痕迹。真是可怜啊,还没来得及被送出去,却连想要送出去的对象都被他的主人所遗忘。

    有什么力量驱使着他拿起那枚稍大一些的金戒指,缓缓套入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它完美地贴合着手指的轮廓,就像它本应待在那里。

也不知道这戒指和他,谁更可悲?

“啪嗒”

虚空之中像是有一滴水,落在了璀璨的指环上。溅起的水花坠落在维克托冰凉的手指上,那是温热的,那大概是一滴泪水在戒指上绽放,挟着生命的温度。

心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挤压,疼痛得快要抽搐。维克托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无力地滑下,定格成一个单膝跪倒的姿势。

在他未曾注意之时,似乎有少年的轮廓在戒指的反光中一瞬闪烁。

花纹繁复的狐狸面具扣在少年的脸上,只露出圆润的下巴,和一双浸满泪水的棕色鹿眼。

 

那个夜晚,维克托做了这么多年来最特殊的一个梦——在醒来的瞬间,能够被记住的梦。

尽管只有一个画面,却让他找到了一把钥匙,打开记忆门扉的钥匙。

漫天的花火中,穿着盛装和服的少年舞步蹁跹,暗红色的眼眸中流转的眼波勾人心魄。那少年的裙角飞扬,似乎是彼岸花的纹路。

梦中的他似乎是想要去捉住调皮的裙角,指尖触碰到的一瞬间,华美的梦境却如镜像般碎裂。

少年的脸上,戴着一个精致的狐狸面具。


 @短短的雞毛丶 今天估计能改到完目前进度……真是要疯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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