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烬

【十二国记paro】天道 第一章

十二国记芳极国背景,麒麟维(现实世界穿)×主上勇(十二国世界)

如果不是看到评论区的小天使我都忘了这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河蟹掉了TUT

 @vicyuu_no_sekai 小天使你要的上文

背负起旧坑感觉自己又多了一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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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日月交替的沙海之上,时间的流动和风一样难以捕捉。无尽的浩瀚之中,被高大绵延的山峦屏障之处,却别有一番洞天。

那是黄海,世界的中央。那是妖魔的游乐园,亦是王者的试炼场。

 

“泰宁三十年下,燕寝晏驾。三十年为期,舍身木上无所出。泰宁六十一年上,蓬山结卵果。”

“泰宁六十一年下,卵果为蚀裹挟,度虚海,历时十六年而归,号峯麒。”

“泰宁七十七年,里祠升黄旗,四门始开。”

 

在芳极国前来升山的人们当中,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上天会保佑每一年最有希望成为王的人,让他在凶险的黄海之旅中平安无虞。

他们怀着对天道的敬畏虔诚下跪,朝着云海之上的宫殿,与宫殿之上的天道祈祷。

却没有人知道,这原是,人的力量。

一个名叫胜生勇利的,随处可见的猎尸师的力量。

 

成片如织的月光被茂密的林荫绞碎,洒落在泉水中央年轻男子的身上。

可是那月光尚不及那头银发万分之一的光泽。

银白色的秀发触及肩胛,丝丝缕缕像是浸染了提纯的月色,美得炫目。他用手掌掬起一捧泉水,自肩膀浇下,晶莹的水珠爬满了背,像是融化的霜雪。

十三岁的他站在矮灌木丛中,被那神祗般的身影所深深吸引,忘记了呼吸。

就在他的腿脚都僵硬到不能动弹时,那抹身影终于停止了动作,不经意地一甩头,那头发丝便成了流动的星河,映入他的眼帘,甚至还有几滴泉水打在他的脸上,微微泛凉。

下一秒那道身影变成了独角的美丽瑞兽,四蹄优雅地一踏,奔向了无垠的天际。

那是他伸手却无法触及的远方。

他自梦中醒来。

勇利鼓噪的心跳在风声中渐渐平息,尽管那风声中隐约传来戾兽的嘶鸣。在黄海中游走,想要安稳地睡眠无异于痴人说梦,在这其中,唯有强者能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从睡梦中清醒,而不是像痴愚的弱者一般,在梦境中被撕裂。

他将盖在身上的粗布外衣穿上,取过放在手边的弓箭。只身一人向着声源游走而去,他的身后,几个甲胄在身的年轻人正兀自睡得安详。

“今天这头凶兽怕是来头不小,竟然能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便能让我察觉到它的危险。”勇利暗自思索着。纵使疑惑,他的脚步却没有半分犹疑,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哪怕是铺满枯枝落叶的地面也不例外。一双暗红色的双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探查着危机的源头。

逐渐接近那异兽的栖居地,勇利才发现将那声音称为“嘶鸣”并不贴切——那更像是婴儿尖锐的啼哭,划破漆黑的长夜,让人的背脊窜上难以自抑的酸麻与寒凉。摇曳的黑色树影幻化成千姿百态,态态狰狞,将他围困其中。明明是算得上惊悚的情景,他却表现得相当淡漠。

人间幽微之处,莫有甚于人心。

饿殍遍野的芳极国,他的故乡,是比眼前这森罗地狱还要可怕上一百倍的地方。婴儿的啼哭在原野上响彻,直至消失。但它不知疲倦地回响在他永难消散的梦魇中。

 

他在一丛繁茂的矮灌木后藏身,透过枝丫编织的网,暗中观察着被树木环绕着的目标。

与狐狸相仿的轻盈体态,爪子却锋利如虎,通体玄色皮毛顺滑,最奇特的是九个大小不一的脑袋,和九条形状各异的尾巴。

“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九首、虎爪,名曰蠪侄,其音如婴儿,是食人。”老者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蠪侄?真是有趣。他每年入黄海一次,至今已有十载,还尚未遇见过这种异兽。若是可以,他倒是想要好好与它玩上一玩,摸透它的情趣秉性,只是在这升山路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

他将额前柔顺的刘海朝上一抹,露出白皙的额头,而额头之下,暗红色的眼眸如同凝固的血液,杀机尽显。

下一秒,夜风轻摇着灌木丛上的碎叶,黑发的青年却已不见了身形。重归寂静的夜里,竟是连呼吸声也消失。

咚。

小石子落在身前,扰了蠪侄的浅眠,刹那间十八只绿莹莹的兽眼像小灯笼一样亮起。异兽的警觉非同一般,即便是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它们的感知。九个脑袋探向不同的方向,警惕着黑夜中的敌人。

唰!

破空而来的速度仿若飞星,竟是在两个脑袋交叠的视觉盲点处果断出手,一箭双雕。锐利的箭头穿过了两个头颅,剧烈的疼痛和极度的愤怒让蠪侄再度嚎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啼哭声直冲天际。与此同时,蠪侄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急速奔去,尾巴尽数竖起。

然而那暗处的狩猎者又怎会给它喘息的时间,借着那哀嚎创造出的时间,一道矫健身影自树冠间腾挪跳跃,绕到蠪侄的背面抬手又是一箭,如出一辙的手法,别无二致的结果,剩下的五个头被交叉的箭身限制住,连转向也变得困难。

最后的三箭连珠,抹去了蠪侄最后的生机。而那倒霉的异兽,甚至还没有看到取它性命之人,便被解决。

这回,方是真正而短暂的安宁。

为了不使动脉溅出的血液引来别的异兽,勇利只好选择了更加耗时耗力的方法,不过这效果也算是达到了预期。那玄色的皮毛甚至没有沾染上几缕血迹。

“可惜了。”一边说着,他望向天际,那一弯皎月正逐渐坠入无边的林海,而林海的另一端,旭日正自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勇利将箭矢从那蠪侄的尸体上拔出,用麻布拭净后放回了箭筒,循着来时路疾走而归。

曙光剥下一缕闪烁在黑发青年的眼睛里,那儿温柔祥和如同红玉。

 

“勇利,你一大早自己出去,我们很担心啊!”同行的高大男子朝着他的肩膀重重拍了一下,以示焦急,“就你这瘦弱的小身板,遇着这黄海里的异兽连跑都来不及。你看,你还连武器都没带,你以为这是在家里吗?”

“在家里,在现在的芳极国……难道就会有安生日子过了吗?”他的喃喃自语未被任何人听见,只悠悠随风飘去了。

“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睡不着,起来走走,没走多远。”他朝着男子露出和煦的笑容,“毕竟,婴儿的啼哭声,太过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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